呱呱呱

新的开始,屁话不多,但是很吵

《只有我看得到的你》 番外——永不完结的故事【维勇】

*时间隔了很久才发出来

*灵魂体(职业舞蹈家)维 x 大学生勇的傻白甜,OOC预警

*番外跟正篇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捂脸】

*实力混更!证明我还是有气儿的_(:зゝ∠)_

*在底下汇个总吧,正文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比心❤



        一提到俄罗斯,很多人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古老严肃的宗教建筑,冰冷的雪原和原始苍翠的针叶林。可其实俄罗斯也是一个对于鲜花情有独钟的民族,极富有浪漫情怀。


        每当走在街上你总会看到各种店面如报亭一般的精巧花店,或者是瞅到直接有些老人在街边摆卖花束。不论是节日,婚礼,生日,将一束精美娇艳的鲜花作为礼物送给俄罗斯人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会欣然接受。


        即使在平时生活,鲜花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也像是跟伏特加一样的生活必需品,他们喜欢收到花束,也热衷于送花给自己重视的人。胜生勇利还记得几年前他大学毕业时,维克托突然出现在学校礼堂时的情景。


        当时毕业典礼的时间刚刚好跟维克托去国外比赛的行程撞上了,但大学的毕业典礼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自己的恋人不能来的话,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大概跟小时候开家长会时,父母告知不能来参加时的感觉差不多?尽管维克托即使在飞机临起飞的那一刻都在跟自己说,如果勇利想让我留下来的话,我就不去比赛了。


        最后胜生勇利还是连拖带拽把这个一步三回头的俄罗斯男人送进了安检口,还不忘微笑着对他说一路顺风,制造出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的样子。维克托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好看的眉颦蹙着,却欲言又止,最后一把抱住了胜生勇利,不顾机场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给了他一个缠绵的深吻。


        “等我回来,很快的。”胜生勇利只记得维克托在进安检口时对自己这么说着,坚定得像是在立下什么誓言,胜生勇利笑着应允道,看着那抹高挑的身影没入安检口的玻璃门。他在原地站了很久,脸上强硬挂上去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眼睛定定地盯着安检口。


        还没有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后悔了,后悔到了极点。


        胜生勇利都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离开机场的,细节都模糊掉了,剩下的只有后来几天做准备工作的记忆,包括什么被同系同班的同学一起拉着去拍各种脑洞大开的毕业照啊,还有参加文学社据说是传统的毕业生寄语征文活动之类的。但胜生勇利心里依旧空落落的,一揪一揪的作痛,他试着给自己喂鸡汤,往好的方向想。


        没关系的,维克托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能让维克托担心。再说了,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每次这么想完之后,胜生勇利都会好受一点,至于能支持多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好在,马卡钦还陪着他。


        于是,终于到了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校园在那一天是对外开放的,毕业生们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博士帽,不同颜色的衣服滚边和帽子上挂着的穗子代表各个不同系别,他们满怀期待地坐在采光充足的礼堂内,听着教授们的致辞。


        礼堂做过处理的玻璃幕墙使夏季的阳光不再刺眼和炙热,甚至还让光束染上了淡淡的茶色,像细碎的茶粉洒落在坐在窗边位置的胜生勇利身上。颜色如孔雀石般的穗子缀在博士帽上,而带着这顶博士帽的人却在走神,失焦的双眼不知看向何处,虹膜在阳光下变成了亮棕色,像两颗透亮的玻璃珠子。


        台上的教授陆续为学生们颁发毕业证书,过程枯燥且漫长,座下有些耐不住地学生已经打着哈欠。惺忪的阳光也照得勇利昏昏沉沉的,直到他被坐在旁边的披集提醒要上去准备时,才猛地清醒过来,急匆匆地跑上台去,排在队伍后面。


        等到散会的时候,胜生勇利摸着被孔雀石绿缎带绑成一卷的毕业证书觉得毕业真的是一点实质感都没有,他慢悠悠地跟着人流走出礼堂,周围到处吵吵嚷嚷的,没走几步一些认识他的学弟学妹迎了上来,在礼堂前拍照留影,祝贺他顺利毕业。


        胜生勇利笑着一一答谢,脑海里却还是不住地在想维克托的事情,不知道他比赛比的怎么样呢?不过是维克托的话,一定会十分轻松就能取得好成绩吧。时差好像整整有八个小时吧,那么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走到礼堂外的开阔地,胜生勇利几乎没有花多少力气就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某人的银色头发太过引人注意了。


     “勇利,Surprise!”


        胜生勇利怔怔地看着跟自己家人站在一起的维克托,就在离自己十米远左右的地方,迎接顺利毕业的他。他惊讶得瞳孔收缩,微微地张开着嘴,大有不知所措的意味。


        俄罗斯男人很明显是十万火急地赶过来的,他喘着粗气,银色的发因为跑动而变得乱糟糟的,汗珠顺着下颚线滴落到衣襟上,身后还拖着个行李箱,跟平时极尽优雅的他真是有着极大反差。尽管如此维克托脸上的笑依旧比天边的暖阳还要灿烂,他的怀里抱着一束用牛皮纸包装的麝香百合,其中还点缀着同为白色系的铃兰和淡黄色的香雪兰,娇艳欲滴的花瓣在光线的映射下,仿佛是用昂贵的宝石制成的一般。


        两人对视着,似乎周边的一切都在此刻消失不见了,胜生勇利觉得自己的鼻梁有点发酸,眼角染上了湿润。勇利的身体比思维早了一步行动,他跑向维克托,而后者也跑向他,最后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胸腔的撞击让彼此体会到了实感。


        不知道过了过久,两人才重新分开,维克托将花送给勇利,“还好赶上了,这几天一直在想着当时勇利在机场时候的表情,真怕赶不上。”维克托如获重释地松了一大口气。“怎么样,开心吗?”


        “......很开心,超级开心!”胜生勇利抱着花,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诚实地回答了。说胜生勇利没有感到愧疚是假的,因为自己让维克托担心了那么久,但在觉得自己自私的同时,辛福感又把心里的每一个缝隙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也许这就是恋爱吧。


        “勇利有了男朋友就不管我们了呀。”家人们走上前,勇利小时候的舞蹈老师,也是他妈妈好友的美奈子酸溜溜地说着,但却笑得很开心。胜生勇利有一个帅气的俄罗斯男朋友,这对很多人来说也不是一个秘密,因为已经坦白了有一段时间了。


        “才没有!”胜生勇利急红了脸。


        “好了,我们回家吧,今晚煮餐好吃的的,庆祝我们勇利的毕业!”妈妈宽子说着,心情看上去十分的不错,一行人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在今晚开个party。


        “维克托,我记得你原定是明天才能回来的......”走出学校的时候,胜生勇利还是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没有去领奖而已,有什么能比看到勇利的笑容更重要的事呢?”维克托站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温暖干燥的手抚上恋人的脸颊,简单的话语也使勇利红了耳尖。

   

        其实说实话,不领奖就回来,维克托被雅科夫用电话训了好半天,如果不是飞机上不能打电话的话,他觉得雅科夫能从他上飞机训他训到下飞机,直到把他烦死为止,但他依旧赶着回来了。


        “我的勇利终于毕业了呢,也就是说我可以把你拐到俄罗斯去啦~”维克托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起胜生勇利,并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笑得像只狐狸。


        “哈?什么?”胜生勇利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听清一半没听清一半的他,脸还是涨红了,可是下一秒就被维克托拉走了。


         “可不要落下队啊,走吧~”


          胜生勇利抬眼看向前,看到爸妈他们在不远处的校门口等着他们,阳光下的维克托逆着光,嘴角噙着的笑倒映在了勇利的心里。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你的话,可能我早已做好了将一切交付给你的准备。


         怀中麝香百合和香雪兰的气味交缠在一起,甜丝丝的馨香在夏季暖阳的照耀下逐渐地散开来,温柔地包裹住了一切。



 

 

        毕业时收到的那束花给勇利留下了极大的印象,也许是当时的场景太过感人,也或许是麝香百合和香雪兰的味道太过香甜,后来又因为真的被维克托拐到了俄罗斯之后,他总能在大街小巷里发现很多卖花的铺子,也了解到鲜花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初次来到俄罗斯的胜生勇利自然是住到了维克托的家里,因为维克托总是用客房很长时间没人住了,变成杂物房了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再说了,他们已经是恋人了不是吗?所以同床共枕的生活算是作为一个良好的传统保留了下来。


        他们像所有恋人都会做的那样,在圣彼得堡的街道上牵着彼此的手,并肩地走着。自从维克托的灵魂回到身体里之后,有很多以前可以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而肆无忌谈的事情被涨红脸的胜生勇利严厉禁止,但牵牵手还是没问题的。


        十指相扣,从指缝中感受彼此的脉搏,扑通扑通,和着两人没有刻意调整却相同的步调。


        圣彼得堡冬季时的街道其实比想象中安静得多,路的两旁堆满了扫起的积雪,这里没有熙熙攘攘的行人,没有长长的车流,没有过分的灯饰,有的只是在昏黄灯火下摇曳着的一排排矮矮的楼房,也正是因为这缘故,维克托有时还是会趁勇利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又像是光明正大地在他的脸颊或是在唇上亲一口,然后看着勇利有点气急败坏地红着脸,说不可以再这样,但事实上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就像以前所熟悉的那样。


        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就像是吃着图拉蜜饼,再配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那甜度恰到好处,香料和蜂蜜的味道萦绕味蕾,温暖熨帖的感觉令人回味无穷。



 

 

        又是一年夏天,俄罗斯的温暖短暂而又珍贵,在这一天俄罗斯舞坛上最耀眼的帝王将要迎来他舞蹈生涯中最后的一场商演,而在后台的化妆间里,胜生勇利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坐在化妆间镜子前的他明显已经被精心打扮过,一身裁剪得体的舞衣,看起来像一件改版过后的燕尾服,微开的领口里透出白皙的皮肤,上衣湛蓝的面料就像渐变的夜空,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密的光。刘海向后梳去,让整个清秀的脸庞展露无遗,眼镜已被摘取,玫瑰棕色的眼瞳闪着灵动的,如宝石般的光华,可是却依旧掩饰不了其中的忐忑不安。


 

        大学毕业后的胜生勇利成为了一位专职的作家,在业界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只需要定期交稿件的工作生活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其实他在经历过之后才发现,定时交稿简直就是一个噩梦,特别是没有灵感的时候。有时候在截稿日前一天深夜赶稿赶到趴在键盘上睡过去的情况时有发生。


        每到这种时候,维克托总会尽职尽责地,把和电脑里的稿子缠绵着的胜生勇利抱回床上去。抱回床上之后还不见安分,连眼镜都已经被人取掉的青年像诈尸一样突然弹起来,挣扎着想爬下床,嘴里念叨着诸如【我稿子没保存】的话,最后理所当然地是被某俄罗斯男人一边说着【我已经帮你保存好了,睡觉】,一边把神志不清的恋人拽回床上去抱紧,不许走。


        虽然说赶稿子是工作,但日常的运动还是需要的,胜生勇利和维克托会在早上出去跑跑步,沿着街道,清晨的风总能吹散所有的困倦和疲惫。


        到后来维克托突然跟胜生勇利说,不如每个星期抽些时间一起跟他去练舞吧,胜生勇利当时没有多想,就这么答应了下来,虽然维克托说过可能会邀请他一起去参加一些舞团的“小”表演,可谁知道后来维克托居然会让他一起出演公演!而且这还是维克托舞蹈生涯的最后一场商演!


         实在是太狡猾了!胜生勇利其实很不满这样的先斩后奏,但莫名地,他又感到有一点兴奋。都不知道深呼吸了第几次,手心早已布满了冷汗,心脏在狂跳,鼓动着耳膜,连头皮都在发麻,胜生勇利闭上了眼睛,碍于唇上的彩釉,只得用力地紧抿着嘴。


        突然,一双大手轻轻地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温热的感觉传进心底,勇利微颤了一下,却在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和指节上的金属触感之后放松了下来,他清楚这属于维克托的,如西伯利亚森林里缀着霜的雪松的味道,以及他们送给彼此的信物。


        “怎么了?很紧张?”身后恋人的语气里丝毫不掩饰其中的笑意,他在期待着一会儿的表演,应该说是期待勇利将会带给他的惊喜,他一直相信着。


        “还不是因为你,”胜生勇利睁开眼,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维克托在镜子里的身影,维克托也换上了舞服,跟勇利一样的款式,只不过是酒红色一般的色调。他站起身,面对着维克托,“这可是你的最后一场商演了!我搞砸了怎么办,我毕竟只是个业余的......如果影响到你怎么办......”胜生勇利又开始不安地碎碎念了起来,甚至视线还不自觉地往自己的脚尖瞄。


        “不会的。”充满信心的话语打断了胜生勇利,维克托轻柔地捧起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我相信勇利,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向舞团提出要双人舞的这个要求,”


        维克托的嘴角噙着溢满柔情的浅笑,“就像我们平时练习的那样就好了,舞蹈是要有灵魂上的沟通才会真正动人,这可是勇利教会我的啊。”


        “而我们的灵魂是一体的,知道吗。”两人额头相抵,温热的鼻息交融在一起,跟手上的温度一样,让人眷恋。


        “其实我觉得,勇利似乎也有点期待?”维克托玩味地一笑。


        湛蓝的眸看进玫瑰棕的眼里,坚定在爱意中像点点星火演变成燎原之势。勇利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他兀地露出了一个极具占有欲的笑容,胜负心一瞬间被点燃了。


        “当然,我可以把这演出理解为宣示主权吗?”勇利挑了挑眉,拽住了维克托的衣领,手上的戒指在灯下闪着淡淡的哑光,“你将会完全属于我。”


        维克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闷声地笑了下,他执起胜生勇利的手,在右手无名指和左手中指佩戴的跟自己同款式的指环上分别印上一吻,温柔又虔诚得像在进行一个仪式。


         “我们一直都属于彼此,My Love。”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胜生勇利决定在这一年情人节要由他给自己的恋人一个惊喜,不仅是要感谢维克托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也是因为觉得是时候应该做出一个明确的,直至永远的承诺。他们之间说过很多情话,却一直没有踏破最后的那条线,也许是时候了。


        他其实想买一对戒指,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一对金色的戒指至今躺在家里某个抽屉的角落,柔和的色泽就像是晕开的阳光。这戒指几乎花光了他读大学以来的奖学金,以及毕业后的大部分工资,但胜生勇利依旧一点也不后悔。


        好吧,说实话,买戒指这主意其实有那么一丢丢,是因为胜生勇利内心某些难以启齿的占有欲在作祟。原因很简单,维克托太受人欢迎了!


        不论是平时一起逛街,还是在舞团练习的时候,这男人总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他人的目光,之前仍是灵魂体的时候还不是很觉得,但现在的落差,难免会让本来就喜欢乱想东西而且还有点小自卑的勇利有些心酸,尽管他知道他在维克托心中仍占领着最中心且最重要的一片高地。


        大概陷入爱恋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胜生勇利数着日历,终于等到了今年的情人节,美丽的鲜花自然也是不能少。为了能够做到最好,即使是这么一件小事情,也足足让胜生勇利纠结了好天。他用还是有点蹩脚的俄文跟花店和蔼的老妇人讨论了好久,都没有打定主意。


        “不知道什么花适合他,虽然知道玫瑰一定会很适合他,但是红色的又太普通了,世上没有真正的蓝色玫瑰真是太可惜了.......”


        “其实只要是你送的,我相信他都会很开心的。”老妇人对看着店里各种各样的新鲜切花,面露难色的亚裔青年,“既然送的对象是俄罗斯人,不如还是送玫瑰吧,蓝色玫瑰倒真的没有,但我有个好推荐。”说着,她走到店后,像是住在花屋里的仙女教母一样,变戏法似的捧出了一束花。


        那束花由两种玫瑰花组成,一种是淡粉色的,花轮很大,另外一种较小巧,米白色的花瓣边缘滚着一圈艳丽的红,花朵间露出的地中海荚蒾的小圆果更是在复古之中,添了一分可爱,让胜生勇利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就眼前一亮。


        “玫瑰是能表达爱意最好的花了,这是今天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我很喜欢玫瑰,因为喜欢它们能为人们传达心意的这份含义。”老妇人自然是发现了勇利眼里闪着的光,她慈爱地笑着,将花束递给他。


          “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最后胜生勇利心满意足地买下了这束花,老妇人目送着他走远后,又继续打理花束,招待下一位客人了。没过多久,也许就是修剪两束花的时间,店铺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位相貌十分出众的男性客人走了进来,银色的发丝与一旁的奶油色玫瑰十分相配。


        “您好,我来取三天前订的那束郁金香。”男人礼貌地开口道,刚从外面进来的他身上还沾染着路上积雪的的清冷气息。


          “好的,请问先生的名字是?”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老妇人戴着老花镜,皱着眉在记事本上寻找着这个名字,“噢,在这。请你稍等一下。”说罢,她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转身走进了店铺后面,约莫几分钟之后就将一束淡粉色的郁金香交到了维克托手上,这被取名作Diamond的酒杯似的单瓣花朵,咋看之下确实像是一颗颗巨大的粉红钻石。


        “祝你和你的爱人能度过美好的一天。”老妇人在维克托临走前对他这样说道,男人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洋溢着浓浓的辛福感,那种似乎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神情,想必一定在惦记着他的恋人,简直跟之前那位亚裔客人同出一辙。


        “谢谢您的祝福,也祝您有美好的一天,承您吉言今晚的求婚一定会非常顺利的,”维克托回以一笑,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花店,然后坐上计程车去往今晚约会地点的路,他将右手伸进长款风衣的口袋里,一个靛青色绒布盒子正静静地躺在衣兜的底部,等待着被开启的那一刻。


        胜生勇利没有想到,其实维克托也像他一样,为今晚的约会筹备了很久。


        即使今天早上才从同一个床榻上醒过来,如今不过分别了不到八个小时,但维克托现在只想马上见到他那可爱的恋人,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维克托一想到今晚要做求婚这样一件蓄谋已久的大事情,他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在陆地上脱水的鱼,紧张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维克托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勇利报告自己目前的去到哪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告诉自己他也还没到,其实已经站在饭店门口的胜生勇利撒了个小谎,最后还温柔地说路程不远,不用着急,而且到了的话他会自己进去坐着的,不用担心。


        维克托一连说了好几次我一定会尽快赶到的,挂掉电话之后还看着手机通讯录的界面傻笑了一阵。


        尤里不止一次在练习室时,嘲讽看着手机短信一脸乐呵呵的维克托,说他一碰上勇利就不像他了。怎么会不像呢?也许这个样子的维克托才是真正的维克托。


        没有在赛场上鲜亮的外壳,他只是一个堕入爱恋的男人,真实而且平凡。


        似乎是因为情人节的缘故,公路上少见的有点堵,但很快就疏通了,维克托依旧准时到达了餐厅,他为了今晚的约会,专门向雅科夫请假了,早退了一两小时,虽然代价是明天加大练习量,只不过有什么所谓呢。


        约会的餐厅坐落在涅瓦河河畔,维克托一直都很喜欢这餐厅那一面面对河面的落地玻璃幕墙,隔着河岸的星星点点灯光像是闪烁着的黄水晶,衬着古典低矮的楼房,而圣以撒大教堂只依稀露出了一个金色的圆顶。光倒映在覆着一层奶白色冰的河面上,又在透亮的玻璃窗上留下模糊的影子,浪漫的气息不花分毫力气就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餐厅的每张桌子都分得比较开,可以保证在约会时不被他人打扰。


        这是维克托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其实在家里一起做饭庆祝也别有一番情趣,但果然还是偶而换换口味好了。


        微笑着对接应生说自己已经有位子了,维克托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了坐在预定好的卡座上的胜生勇利,嘴上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亚裔青年此刻正撑着下巴,似百无聊赖地看向玻璃幕墙外的景色。


        事实上,胜生勇利正在捣鼓酒红色的戒盒,趁今天早上维克托出去训练的时候他还心血来潮地做了一点手制巧克力,作为情人节的另一份小礼物,小巧的心形十分的可爱。


        啊,这种像小女生一样的行为真是太难为情了。黑发青年觉得一定是饭店里暖气开得太猛的缘故,不然他的脸不会那么烫的。他已经开始在想象等一下的场景了,心跳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下来,指尖有点发冷。


        “勇利~Happy Valentine's Day~”


        胜生勇利闻声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捧淡粉色的郁金香,维克托则俏皮地在花束后探出头,“送给你的礼物之一,喜欢吗?”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勇利收下花,腼腆一笑,淡粉色的花瓣衬着红扑扑的脸煞是好看。


        “说这样的话还真是狡猾~”维克托象征性地撇了撇嘴,但眼底却溢满笑意。


        “只能说跟平时的维克托彼此彼此?”胜生勇利也不甘示弱。“对了,这是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他咬了咬唇,呼吸开始因为紧张变得急促起来,他首先将精心挑选的玫瑰以及手制巧克力摆到了坐在对面的维克托的面前。


        “这巧克力是勇利自己做的吗?”维克托的眼睛比最璀璨的星空都要亮,惊喜和感动揉到了一起,而勇利则笑着以点头回应,“第一次做,但味道应该还不错?”看着维克托迫不及待地丢了一块巧克力进嘴里,勇利在桌底下的手反复摩挲着戒盒,声线有点颤抖。


        “很好吃哦~甜甜的,跟勇利一个味道~”


        “什么呀......”胜生勇利红了耳尖,等维克托把嘴里的巧克力吞咽下去后,他轻声开口道,“维克托,能把右手伸过来一下吗......”


        “嗯?当然可以啦,怎么了?”维克托照做了,在看到胜生勇利一脸神秘又紧张地似乎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什么的时候,其实已经稍微猜到了一点,但当戒指真的被挚爱的恋人郑重地套到无名指上时,维克托感觉自己的脑里似乎有几十个小天使吹响了天堂的号角。


        “都说戒指是有魔力,也是一种证明,”胜生勇利鼓起勇气直视着维克托,略微颤抖的声音和着餐厅里缓缓流泻的爵士乐,“右手无名指戴上戒指代表正在热恋,但其实,我想把它戴在你左手的无名指*上的,我在想,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都把你留在我身边。”【*左手无名指戴指环表示结婚】


        “Я  тебя люблю,维恰,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与照顾。”【我爱你】


         胜生勇利的声线没有再颤抖,脸上的绯红像玫瑰花瓣的色泽,他用自己还不算太熟悉的外国语言诉说着这句爱的话语,玫瑰棕的眼在昏黄的灯光下变成了像黑曜石一般的色泽,就像回到了多年前联谊晚会的那天,有些变了,有些却自始至终不曾改变,就比如说彼此之间倾诉不尽的爱意。

          “真伤脑筋啊......”意料之外,维克托苦恼地说着,像是有点泄气,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鼻,却仍掩不住那已变得绯红的脸庞。


          “欸?怎么了......”本来就有点局促的胜生勇利莫名地紧张了起来,他托了托眼镜,等待着男人的下文。


          “因为勇利总是在这些方面比我领先一步啊,连那次告白也一样,明明我也准备了的。”维克托注视着勇利可爱的神情,殊不知自己的脸在刚才也已经红了一片。“太犯规了,真的好想把那么可爱的勇利锁起来啊。”


          “你已经把我锁起来了。”是用心锁住的,我一辈子都逃不开了。胜生勇利莞尔。


          “勇利,你知道吗,我从以灵魂体的状态见到你时,就一直认为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最珍贵的礼物,”维克托的眼里光华流转,只属于一个人的温柔毫不节制地释放出来,他反手执起勇利的左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我相信我也会亲手将戒指戴在勇利的左手无名指上,但在这之前......”维克托将准备好的铂金戒指戴在了青年的左手中指*上。【男性左手中指佩戴戒指表示订婚】


          “勇利,Я  тебя люблю,никогда 。”【我爱你,永远。】一句简简单单的俄语说得郑重而且专注,以至于直接清空了勇利脑海里的其他一切,只留下了眼前的俄罗斯男人,填得满满当当。

  

           【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普希金】

 

          “那么正式地问一句,你愿意把你今后的一生交给我吗,勇利。”



          “当然,我当然愿意。”


        真挚又带着有点颤抖的话语响在彼此耳边,两人为对方戴上另一枚戒指,他们隔着一张胡桃木小圆桌,向前倾着身,唇已经不受控制地贴合到了一起。勇利甚至觉得他听到了河对岸圣以撒大教堂悠长的钟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心灵。


        我爱你,我将会用今后的所有时间去证明。

 

 

        最后商演的这曲舞的名字叫做【伴我身边,不要离开】,全权由维克托进行编舞,这名字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请求,一种承诺,但事实上也正是这寓意。


        练习了无数次的舞步和着圆舞曲的拍子流畅而优美,宛若灵动的精灵在水面轻掂脚尖,追光灯将两人舞动的身影投映到布景板上,感觉就像是在月亮上的剪影。剧院里坐满了慕名而来的观众,他们无不惊异于,只是作为一个业余人士参演的勇利的完美表演,更被两人的默契配合触动到了灵魂。


        他们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天生一对,什么叫作灵魂深处的契合,似乎一切就该是这样子。


        各种复杂的舞步熟练而自然地转换,演绎着曲子所蕴含的深刻爱恋。胜生勇利情不自禁地抚上了维克托的脸颊,而维克托眼里的柔情将他包围,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在这偌大的剧院里,似乎也就剩下了彼此,就像是两只在洁净湖面上的白天鹅在引颈相交。


        一曲舞蹈的时间过后,两人以最标准的礼仪谢幕,不少观众都站立了起来,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充斥整个剧院。维克托和胜生勇利微喘着气,看向彼此,笑得无比幸福,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他们肆无忌惮地在舞台上热烈地接起吻来,紧紧拥抱着彼此,似乎是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肉里。


        都变得完整的灵魂交融在一起,舞台下的惊呼和祝福的声音成为了最好的背景音乐。


 

 

        某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离那次宣布隐退的商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胜生勇利先一步醒了过来,身上的底衣松松垮垮的,很明显不是他自己的尺寸。微熹的晨光从奶白色窗帘的缝隙中偷偷地溜了进来,透过挂在床上的薄纱,轻轻地吻在了胜生勇利软乎乎的脸,还有颈脖处的淡红色印记上。


        一只修长的手环抱着勇利的腰,熟悉的温暖围绕在他周围,他还能听到那人安稳的呼吸声和有力的心跳。胜生勇利安静地躺在床上,因为没有戴眼镜的缘故,视野有些许模糊,却恰好能看清楚维克托睡颜的各个细节,光在那人的下颚线处勾勒出阴影,又在他银白色的睫毛上留下像宝石一般的细小闪光。


        唇角不自觉勾起的笑,比冬日的热可可还要甜腻,胜生勇利伸出手指,戳了戳维克托的脸颊,软软的触感从指尖传过来,可是还没戳几下,使坏的手就被人给捉住了。


        “干什么呢,小猪猪。”只见维克托已经睁开眼,笑得一脸宠溺。


        “没什么啊,只是觉得好幸福......”胜生勇利红着脸,抿着笑,抚上恋人的脸,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底。维克托也温柔地注视着勇利,将手覆在他的手上,侧头吻了吻温热的手心,“我也这样觉得。”


          晨光熹微的早晨,在舒适的床上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所深爱着的你,幸福和满足感像暖烘烘的阳光一样填满了整个心房。


        “早安,我的挚爱~”维克托支起身,给胜生勇利献上了一个例行的早安吻,甜意像涟漪一样慢慢晕开,对于彼此的亲吻早已习以为常,可是每到这时候,却仍悸动不已。


        “该起床了,今天好像轮到我做早餐?你就再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叫你。”他拨了拨勇利额前的碎发,浅笑着,左手无名指的亮银色指环闪着点点亮光。


        “没事啊,一起吧。”胜生勇利拉住了刚下床的维克托,无名指上同样的银色像是一个永久的烙印。门那边传来爪子扒拉的窸窣声,打开一看,果然是马卡钦。它看到亲爱的主人已经醒了之后,还把身边的食盆往前推了一推,蹲坐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光不知不觉间溢满了整间公寓,宛若蘸着柠檬黄颜料的笔刷,洋洋洒洒地涂尽了每一个角落,连大厅电视机后的那面照片墙也不例外,光在上面画出斑驳的光影,那里记录各种各样的他们,最大的那张照片上赫然就是站在教堂里的他们,洁白的西装,缤飞的花瓣,巨大的五彩玻璃拱窗,亲友们的祝福,以及停驻在那一刻的笑容。


        开放式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轻微碰撞的声音,欢乐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徐徐飘散出的蜂蜜的香甜与客厅麝香百合的馨香融为一体。


        什么是幸福?与所挚爱之人在一起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幸福。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他们一直在彼此身边,展现着只有对方才看得到的那一面。


        而他们的故事,从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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