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新的开始,屁话不多,但是很吵

【安雷】失物 01

*是一个挺神奇的pa,大概是西幻+现pa这样

*是拖了很久的党费(我终于交了!感动!)

*别名《雷狮梦游仙境》(bushi)

*OOC属于我

*欢迎纠错,但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请小可爱私信我改正~

*首先 @玖海 亲亲孙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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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迷途饥饿的孤独旅人

渴望着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

扭曲的街道,错位的钟表

刺耳的笑声,烦人的喧闹

斟上一杯美酒,跳起一曲舞蹈

只有今天,没有明天

放纵你的心,答案就会出现

归来,到最初的地方

归来,现昔日的荣光

前行,掌灯的护卫引领穿过虚假

前行,直到一切挚爱化为泡影……】

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这些歌声又是怎么回事?

他在做梦吗?好像是的。

可是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他感觉到自己在跑,不停地跑,他勉强分辨出这首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音效的歌谣用的是意大利语。谢天谢地,他小时候在家里被强迫学的几节课终于派上了用场,但这也并不能代表些什么。

这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一点都搞不懂。

他很累,长时间的跑动使他的脑子逐渐空白,更是被这歌弄得浑身难受。脚停不下来,头上系着的头巾仿佛有千斤重。他跑着,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却一直向一个方向,嗯,大概是一个方向,吧。

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要去的某一个地方,就在前方。

前面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一丝光亮都吝啬给予。他喘着粗气,肺部被干冷的空气刺痛,意识也开始涣散,也许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如果是的话也挺好的,这样可能就可以结束这漫无目的的奔跑,他想着想着。

突然,他脚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去,最后在一片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然后又是一片黑暗。

 

雷狮是被飞机降落到地面时的颠簸震醒的,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只觉得又痛又沉,他甚至以为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晃。从出发地飞往威尼斯总共需要十二个小时,他们坐的还是晚班机,按理来说有充足的时间来休息。谁知道好不容易睡着,就做了个那么奇怪的梦,他出了一身冷汗,一点都不觉得舒坦,还不如不睡,活受罪。

“大哥,我们准备要下飞机了。”他的弟弟,坐在旁边的卡米尔轻声提醒。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尽力把所有不适的神情收起来,顺带活动了身体,理了理头巾。窗外,机场的站台正在视野内慢慢放大,天气不算好,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玻璃上一片水珠,而圆而小的窗上,依稀映出了他的轮廓,却看不见脸上的若有所思。

他心里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这是一个难得的假期,雷狮带上了自己的弟弟,还有另外两个损友,不,是小弟,来到了这个古老而且充满魅力的城市。现在是二月,天气还有点凉,地中海的冬天总是不缺雨水,雷狮背着背包,走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他裹了件薄羽绒,跟其他旅客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那条长得不羁的星星头巾让他极具标志性,当然了,出众的面貌和身高也让他回头率特别高。

威尼斯的街道不算宽,还有很多横七竖八的小巷子,大大小小的水道和桥梁随处可见,像细密的蜘蛛网,把整个城市的每一部分都连接了起来,河道上的小渔船和贡多拉你来我往。天空已经放晴了,橙黄色的太阳光从西边来,燃烧着入夜之前最后的热量,快速地蒸发着路面的石板上积蓄的雨水,浅浅的水坑里反射着光,像是把路边的建筑物全都装了进去,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啊,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那么他就可以把某个聒噪的人一脚踹进去,雷狮这是样想的。

帕洛斯边走边拍着照,当他停下来察看自己的成果时,却发现大部分的照片里,几乎都能找到一个大金毛,他习惯性地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按住了恰好从他身边经过的男生,还顺了顺毛,“佩利,乖狗狗,你消停一点,不然老大要准备丢你下河喂鱼了。”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生听到之后稍微静下来了,起码认真跟着大部队了。

一行人走着走着,发现整个城市现在特别热闹,很多穿着中世纪服装的人在街上走动着,脸上都带着各式各样的花巧面具,上面尽是漂亮的彩绘,闪闪发亮。女士们身着的长裙像是缤纷且蓬松的海绵蛋糕,一把羽毛扇尽显俏皮妩媚;男士们披着斗篷,头上戴着缀着羽毛的三角帽或圆帽,还有的拿着镶嵌着人造宝石的拐杖,一个个都像是造型夸张的玩偶。

街上也有不少卖面具或者出售租借礼服的店铺,小小的店里挤满了花样各异的面具,留给眼睛的两个洞口像是总看着进门的每一个客人,给以最亲切又诡异的问候。

雷狮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还尝试着搭了一程贡多拉。当他们步入圣马尔谷广场,嘉年华欢庆的气氛更加强烈了,被各式建筑物包围着的广场宛若一个巨大的长方形舞台,洋溢着象牙白与淡红交织的氛围,即使地面仍有一点雨后的湿滑,但这也并不能阻止人们的狂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现代与古典服饰杂糅在一起,光怪陆离的场景,让人在恍惚之间,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个强盛繁华的威尼斯城邦。

“这几天是威尼斯的狂欢节,在以前是为了庆祝凯旋,因为人们都会佩戴面具,所以是一个让人丢下所有尊卑等级的传统节日。”沉默了好久的卡米尔提了提围巾,解释道。

“听说过,但亲身来到之后,这可真是出乎意外的热闹。”帕洛斯兴致勃勃地拍着照片。

“哇呜,他们都穿着好奇怪的衣服!挺有意思的!你说对吧,老大!”到处张望后,佩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滑稽可笑的威尼斯小丑面具,正拿在手里把玩,上面悬挂的铃铛叮铃作响。

“那你想试试吗,那件怎么样?”雷狮笑着扭过头,指了指广场旁商店橱窗里的一件漂亮华丽的长裙。

佩利波浪鼓式摇头。

“你们呢?”雷坏坏转过身问其他两个人。

集体波浪鼓式摇头。

雷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出了声,暂时把那个奇怪的梦抛在了脑后。他们穿过广场上的连廊,一大群鸽子吃饱了游客喂的吃食,振翅飞上了夕阳浸染的天空,围着柱子上那威武的青铜狮子绕了一圈,后四散开来,掠出星星点点的影子。雷狮看着,有些出神。

【你终于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听起来过于遥远的低沉的声音在雷狮耳边响起,宛如神谕低语,把他吓得眉头一皱,他赶紧向周围看了一下,结果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只有卡米尔担心地看着自己。

“大哥,怎么了吗?”

“没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他的语气平静地像没事人。

一切都挺好的,到目前为止。

冬春之交的夜还是有些过于急切,整个城市,华灯初上,流萤也对街上的玻璃灯盏情有独钟,雷狮他们离开了广场,漫步在与水道相邻的街道上,商铺仍未打烊,路上也不乏穿着华丽服饰的人,正迎着他们走来。

威尼斯的街道有点窄,一时间容不下太多人同时通过,雷狮身边正好有条偏巷,便走了进去,好让别人先过。谁知道一后退,他的脚就踩到了一些什么,原本放在衣服兜里的手马上抽了出来,扶住了墙壁,才不至于摔倒。

“什么东西?”雷狮皱起了眉,有点恼怒地看向身后。他踩到的是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在巷口的垃圾箱旁,还是没拴好的,依稀能见到里面是一大堆像亮片一样的东西,估计是前面那家面具店丢弃的材料。还有一块面具从里面滑了出来,准确的说,是一块已经碎掉的面具。

从巷口溜过来的光线正好打在了面具上,面具是典型的Gatto*,已经碎了一半,只剩下了半边猫耳朵,上面用釉质的涂料勾勒出艺术化的闪电图纹,面具额头处的图案因为破损的缘故,已经没法完整看到,只能看到三个尖角。

雷狮定在了那里,直直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面具,那面具有着一股奇怪的吸引力,而且,怎么说呢,雷狮居然觉得它有股熟悉感。就在这时,有点紫色的微光从面具的眼洞处扑闪着升起,逐渐变成了一只蝴蝶,看似脆弱的翅膀每扇动一下,都会掉下像星屑一样的鳞粉。

他看着那只蝴蝶,蝴蝶也在他跟前舞动着,并且越来越靠近,时间和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突然,那只蝴蝶像是流星一样撞向了他,正中眉心,伴随而来的,是宛若宿醉一般的头痛和眩晕。

【旅人问,传说源头的钥匙在哪里

使者答,打开入口的钥匙无处不在

但大门永远只为有缘人打开……】

脑海里又响起了不知名的乐曲。雷狮感觉他的大脑仿佛要裂开了,见鬼了,歌声,又是这该死的歌声!雷狮咬紧了牙,闭上眼睛甩了甩头。

“大哥!”

“老大!”

同伴的喊声打散了脑海里的旋律,雷狮回过神,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发现巷口空无一人,心骤然被捏紧了,他赶紧一个跨步出了巷子,而眼前的景象却让雷狮的瞳孔骤然收缩。

星空灿烂,映入眼帘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但不同的是,街道两边的建筑都是不同寻常的奇形怪状,扭曲着,而且风格各异,更像是那个现代艺术大师的画作。运河的水是水晶般的蓝,透亮得像是魔女精心炼制的灵药。一些身形娇小的,身后长着薄翼的尖耳小人手里拿着盛满食物的托盘,飞行在游人的中间,空气中染上了红酒的香气与旱烟的味道,融合成引人堕落的药剂。

雷狮呆呆地站在巷口,任凭他多年见识广泛,上过无数大台面,也是抵不住眼前的冲击。而且游人们的相貌都颇为奇怪,他们有的满嘴尖牙,没被面具遮盖的脸上露出的是动物的皮毛;有的高举酒杯,身后那条尾端带桃心的细长尾巴也一同摆动;以前只在童话里出现过的人鱼坐在街边店铺里的舞台上,放声歌唱。街上的游人们三两成群,打趣谈笑。

难道他真的来到了异世界!?

“您没事吧,先生?”突然,一道温婉的女声送来问候。

雷狮看向声音来源,一个女子正站在自己身旁,关切地问道,她戴着一张遮住上半边脸的面具,头顶的礼帽缀满羽毛,还有一张黑色网纱垂下。从宽大的衣袖下探出并交叠在身前的,是两只鸟类的羽翼,散着青金色的流光。

“没,没事。”就算心理承受力再好,雷狮的声音也有点发抖。

“没事就好,我只是刚好路过,看您似乎很困扰的样子。今天是交界连通的第一天,可要好好狂欢才是。”女子看上去并没有恶意,她礼貌地一笑。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脸上写满了惊讶,“等……等一下,这气味和样子,您是……人类?”

这问题在雷狮听来怎么都有点奇怪,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出于安全考虑,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看雷狮不回答,女子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失礼,她掩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这问题看来过于唐突了。”

“如果真的是人类的话,请您一定要小心。连接人界的入口应该已经关闭很久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类来这里,所以……”女子顿了一下,很担心地往身后的人群瞄了一眼,“在狂欢节期间,不乏有一些对人类有执念的种族。”

“你呢?”雷狮挑眉。

“我们家族负责的是各界之间的信件送递,一直都与与人类的法师交好,请您放心。而且,如果我要出手伤你的话,也不会在这与你谈如此多的话了。”女子面具外的唇翘出了一个温和的弧度。

“那我要离开这里,你有什么办法吗?”雷狮问道。

“嗯……听说人类来到这里,都会有专属的引路者指引,引路者知晓如何找到出口。”女子思考了一下,“至于怎么才能找到,我也不是很清楚,抱歉。”

引路者?雷狮对这个新名词感到十分困惑,就在这时,另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士向他们的方向走来,还招了招手,“斯黛娜,你在哪里干什么呢?人鱼们的音乐会要开始了哟。”

“啊,没什么,只……只是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先生罢了,我这就过来!”女子扭过头,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回应同行的女伴。

“总之,您还是赶紧躲一下吧,离开这里。”最后她留下了这句话,便急匆匆地跑回了女伴身边,留下了一头雾水的雷狮。

他打量了一周,游人们依旧在举杯高歌,除了刚才那个半人半鸟的女子向自己搭了话,应该还没有引起太大注意。雷狮咽了一口唾沫,赶紧退回到了巷子的阴影里,带上了卫衣的兜帽,还将帽檐向下拉了一拉。不管怎么样,刚才那位女子的话最多只能信几分,一切谨慎为上,还是先看看情况比较妥当。他回头看了一眼之前面具所在的地方,发现面具还好好地呆在那里,那仅有的眼洞仿佛正在注视着自己。

太奇怪了,交界又是什么鬼,难不成还真的有什么魔法通道到达另一个世界?还有引路者。他现在只记得记得那只从面具里飞出来的蝴蝶,这似乎是唯一的线索了。雷狮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面具。面具入手冰凉,却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他借着昏暗的光,左翻右翻,还敲了一敲,想看出些什么端倪。

然后,然后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雷狮眉紧拧着,最后选择将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面具塞进了衣兜里。之前已经确认过了,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无法联系卡米尔他们,而眼前也并非幻觉。

不知道卡米尔现在怎么样了,而且这都是什么事啊?雷狮觉得一个头现在有两个大,身心俱疲。

他靠在小巷的墙上,仰起头,两边的楼房将夜空裁成了细细的一条,延伸到不知何处。他需要找到所谓的引路者,但他也不知该去往何处。贸然出去走动的话,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怎么想都不明智。毕竟他现在看起来是这一堆人里面看起来最不正常的那一个,起码从外貌上来看是这样。

可是一直躲在这也不是办法,那就往反方向走试试看吧。雷狮这样想着,毅然转向巷子的另外一头,背着光,走了过去。

巷子两边的墙壁窄到几乎要压在身上,窒息的感觉夹杂着黑暗,随时都要把人吞没。过于狭窄的空间让雷狮略有烦躁,他一边走着,一边警惕着周围,紫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戒备,他现在拥有的唯一一个防身用具就是在酒店出门前带上的瑞士军刀。小巷两边房屋的有些窗户里有着暖黄的灯光,算是提供了些许照明。窗台的积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在石板的间隙中飞快地消失不见了。

巷子不见尽头,可是他也只能往前走。但也许是知晓了还是有出去的希望,雷狮他并不怕,他只是有点紧张,同时不禁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衣兜里的半块面具,亮起了微弱的紫色光芒,迷迷蒙蒙,像是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在这个世界的某处,生长着一棵无比巨大的树,即使在黑夜里,这棵树散发出的荧光,也足以将周围照亮。它磷叶石般的树叶全都被雕琢成精致的椭圆状,它葳蕤的枝叶往外向上不断地伸展,像是无数的手,努力地想要够到遥不可及的天空,突破枷锁,仿佛那便是一生的追求。

树叶间,挂着一些晶亮的,宛若蛹一般的物体,流转着淡蓝色的光,仿佛有血液在流动。其中还有一个特别大的,大到足以装下一个成人。这一枚最大的茧在夜风的吹拂下,突然有了动静,数不清的丝线慢慢地向两边退开,露出茧里面的样貌,逐渐看清那个被束缚着四肢的人。

世间的一切都变得轻柔了起来,风像是情人的手,带着淡淡的泥土与草木香气,拂过他的脸颊和发丝,叫醒沉睡中的挚爱。

【……新叶的葱茏将永不凋零

正如你的生命,与这个世界同齐……】

阿俄伊得和着乐声,吟唱古老的歌谣,歌声宛若翩跹的飞鸟,在每个人的心中筑下了一个巢,揪下自己身上最最温暖的绒羽铺上,怀抱着那些柔软易碎的事物。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雷狮发誓,他绝对不只走了一个小时了,可这该死的巷子还是没有找到出口。他的眉皱得更紧了,舔了舔干燥的上唇。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已经离刚刚那些非人聚会的地方很远了,因为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已经全然不闻先前的喧闹。

大片的黑云遮蔽了硕大的月轮,将仅有的那一点点亮光囚禁了起来。

雷狮慢下了脚步,捋了捋被汗水浸湿的额发,环顾四周的情况。“嗯,这股味道,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了呢~”

雷狮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学习过近战搏击的身体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一个用了十二分力气的肘击就往后面招呼过去,同时转身,后退,拉开距离。肘击没有落空,他听到了一声闷哼,对方显然是没设太多防备。他丝毫不敢松懈,紧紧地盯着藏在黑暗里的不速之客。

“啊呀,本来只是路过,没想到,看来是遇上了一只不太好惹的野猫啊,”对方缓缓走近,月光让雷狮看清了他的模样。

“人类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那么不自量力,但也不妨碍成为一道美味。”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子,笑容轻佻得让雷狮莫名想揍他,体格比他大了不止一号,一身中世纪绅士的打扮,还有一双巨大的蝠翼敛在背后。

这又是什么?吸血鬼?蝙蝠精?雷狮差点翻了个白眼。

他冷哼了一声,从言语上就可知来者不善,他偷偷地瞄着周围,寻找着脱身的对策,在暗处不着痕迹翻过手背,遮掩住了已准备就绪的军刀。“所以,你想把我吃了?”

“不不不,直接吃掉的话就太可惜了,你可是长得比那些妖精还好看。”比自己还高的男子笑得十分灿烂。“做我的宠物吧,这样你也可以活久一点。”

“你能来点有新意一点的台词吗?这个早过时了。”雷狮厌恶地拍掉了对方想要摸自己脸的手。

“那,好吧。”在话语落下的那一刻,男子扬手就往雷狮的面门袭来,后者仰头后撤,压低重心,咬紧了牙关,刚才对方尖锐的指甲只离他的眼睛大约两三厘米远。要赶紧走!雷狮挥出小刀,却被对方的蝠翼挡了回去,碰撞产生的力度令小刀脱手而去,连他自己也被推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哈哈哈不错,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男子看了看自己翅膀上的划痕,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也到此为止了!”他用腿一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雷狮,眨眼之间就要捏住了他的脖子。

雷狮虽然满心的不甘心,但这样的局面他根本没法躲开。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一直在尝试着掰开这怪物慢慢收紧的手,额角的青筋显现了出来,空气传输的通道被堵住,氧气逐渐被挤压干净,肺部感到一阵火辣和痛楚。他试着抬脚向对方踢去,但实在是不管用,窒息不仅让他使不上劲,而且这样的魔物在完全防备的情况下根本不在意这样的疼痛。

他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狞笑,还有那仿佛在玩弄着玩具一样的眼神。不甘心,怎么可以在这里不明不白地死掉,别开玩笑了!雷狮这么想着,可力气却在不断流失,他甚至已经出现了耳鸣。

就在雷狮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却感觉到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了,空气和被隔绝掉的声音回流,他跌落在地上,咳嗽着,石板更是硌得他生痛。雷狮努力地抬起头看清现场的情况,他只知道有人在靠近,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小巷里特别清晰,来人似乎并不害怕被他人发现。“这可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来自深渊的先生。”语气温和,而且彬彬有礼。

“你是谁?”男子惊恐的喊叫刺痛了雷狮的耳膜,这会儿雷狮看清了,那男子正在从手开始逐渐消失,化为了金色的粉末。“你对我干了些什么!?”

“在下为何人并不重要,只不过您是忘记了当初神为交界定下的规矩了吗?如果是的话,请您原谅在下不得不请您离开这里。”来者站定,纯黑长斗篷的兜帽将他的面容很好地掩藏了起来,一只手还提着一盏古旧的提灯,里面的火焰是动人的湖蓝色。

男子最终消失得一干二净,身着斗篷的人向雷狮走来,伸出手想将后者扶起。

“你先给我站在那。”

“好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您的情况。”对方顺从地停下了脚步,讪讪地收回手,在远处看着雷狮自己搀扶着墙站起来。

雷狮抬眼,像是要把对方盯出一个洞来,他用手摸了摸被掐红的脖子,问道,“还死不了,那你呢,你是谁?”对方救了自己,而且有意表现出友好,但在这种境地下,信人只能信三分。

穿着斗篷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十分抱歉地欠了欠身,“刚才情况紧急,一时间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望见谅。”

这时,掀起了一阵风,它们像是刚刚狂欢玩的的醉汉一般跌跌撞撞地闯进巷子里,轻佻地掠起了雷狮的头巾。它们大闹着带走了纠缠不休的云,月轮也因此松了一口气。眼前的事物在月光下逐渐变得清晰,雷狮看见了眼前这个神秘出现的人脸上覆着一块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完全看不到面部表情。

 

“初次见面,在下安迷修,交界的引路者,为您而来。”

 

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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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tto:意大利语里“猫”的意思,顾名思义是一种猫脸一样的面具,只露出鼻子以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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